洪晃回忆起她母亲的过去。
洪晃的母亲张韩志是“酋长的女儿、总统的老师和外交部长的妻子”。回忆起自己的母亲,洪晃评价道,“我的母亲是一个传统的女人,她把男人看得太重了。总觉得她脑子里有根深蒂固的男权情结。有这种想法的女人,最后总会找到一个值得她完全自我牺牲的男人。”
她是张著名民主人士张的养女。她是毛泽东的英语教师,也是中国著名的外交官。她于1935年出生于上海,于2008年1月26日上午8点20分在北京朝阳医院逝世,享年73岁。女儿洪晃陪伴她度过了生命的最后一刻。
张的生母谭,是上海滩有名的交际花。她曾经是永安公司康克林钢笔柜台上的销售员,人称康克林西施。他的父亲是军阀陈调元的儿子陈度。两个人未婚同居。谈完怀孕,她们就不想当小妾了。陈垣请张出面调解,并把女儿托付给张,取名张。
张的一生
1949年进入北京北满中学。同年,在圣诞舞会上,我与燕京大学学生洪君彦(后来的北京大学教授)相识并相爱。1957年与洪君彦结婚。1961年生下女儿黄红。1963年,他被邀请到毛泽东当英语老师。
1971年3月底,张加入外交部,历任总参谋部、亚洲司副司长、司长、副司长。与王海容、、齐、并称为“外交界的五朵金花”。
1972年,她以丈夫有外遇为由离婚。
1973年底,张与时任外交部部长的乔结婚。
我母亲是个悲剧人物。
在我心目中,母亲是一个悲剧人物,但她是一个史诗规模、莎士比亚级别的悲剧人物。
我妈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。她的生母只是在上世纪70年代末,也就是她四十多岁的时候,才和她有过正式的、相对频繁的接触。妈妈进张家家的时候还不到一岁。她成了我祖父的第二任妻子Xi夫人的女儿。
母亲从小没有得到多少母爱。Xi太太是典型的上海小三,天天打麻将下馆子,而她妈妈几乎是江北几个大妈带大的。我觉得我妈小时候过着不缺吃不缺穿不缺爱的生活。我记得我妈说过,她小时候信天主教,经常一个人在教堂里消磨时间。
青年时代的张
我妈大学刚毕业的时候,她的生母又通过我爸找到了她。我父亲告诉我,那是因为他认识我真正的叔叔,我母亲同父异母的哥哥。我妈当时很激动,这似乎解释了她童年所有的委屈、孤独和不幸。
当时我妈甚至想离开张家,回到亲生母亲身边。这件事发生在50年代,当时的革命教育也让我妈觉得,生母一定是因为太穷才抛弃了她,穷人都是好人。就在她下定决心要走出张家大门的时候,她妈妈被领导找去谈话。就这样,母亲留在了张的家里。
青年时代的张
但从那以后,她就偷偷和生母保持联系,每次去上海都去看她。她一直希望这个亲生母亲能给她一生渴望的母爱。
因为我妈从小就是这样,不知道怎么跟我解释这么复杂的家庭背景。更何况我奶奶那么爱我,对我好的不能再好了。
爷爷八十多岁终于有了第三代,对我百依百顺。我和爷爷奶奶一起在四合院里长大,在那个动荡的年代,爷爷奶奶给了我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。
张抱着女儿洪晃。
我妈知道我和爷爷奶奶感情很深,这让她在家里更难以启齿这些复杂的背景。1976年夏天,我从美国回来过暑假。唐山地震的第一天,妈妈对我说:“明天去火车站接你奶奶。”
我以为是我爷爷的三太太从香港回来了。“尹婆婆回来了?”我问。
“不,”我妈妈说。“明天早上你走之前我会给你解释的。”
结果,唐山地震那天晚上就发生了,当然,我妈和乔都连夜去了外交部。早上我妈打电话说来不及跟我解释了,但是她八点半到了北京站,右手的钟下面会有一男一女。那些是我的堂兄弟。男人叫瓶子,女人叫罐头。他们要去接他们的奶奶,也就是我的奶奶。然后她挂了电话。
我当时15岁,已经在纽约生活了三年。我是一个美国孩子。在我看来,1976年的中国是一部超现实的电影,没有什么是真实的――这个国家是奥维尔的1884年。所以地震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“奶奶”和两个叫瓶瓶罐罐的表亲,看起来是很正常的。
张和他的女儿洪晃
我对我妈的亲生母亲和我奶奶的态度和我妈正好相反。我记得这个风湿性关节炎很严重的老太太,很势利,不真诚,话太多。事实证明我是对的。乔死后,在母亲最需要亲人的时候,老太太选择了和曾经被她抛弃的女儿划清界限。
张和乔。
妈妈是一个传统的女人。她对男人太认真了。总觉得她脑子里有根深蒂固的男权情结。有这种想法的女人,总会找到一个值得她完全自我牺牲的男人。
在我母亲的生活中,这个人就是乔。他们一生没有太多好日子,仅隔离审查就持续了两年。乔走后,我母亲守寡25年。在这25年里,我母亲写了4本书,每本书的主角都是乔。在大众眼里,这是她的美德,也是一个美丽中国女人应该做的。在我眼里,这就是她悲剧的地方,也是她为什么是悲剧人物的原因。
晚年的张韩志
我很想她,很想再有一次改变她悲惨命运的机会,让我再有一次让她最后25年更幸福的机会。可惜我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,这将是我一生的遗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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