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:穷俗人图:来自网络
2013年3月底，我背着简单的包，踏上了去贵阳的火车。
走，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。
我坐在窗边，让我的思绪随着滚动的车轮自由旋转。我同学君(化名)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:“我在贵阳承包了一个工程，人手不够。来一起努力吧。”
经过一番颠簸，我于4月1日下午到达贵阳火车站。
下车等半个小时。应均迎上来微笑着迎接我。他戴着眼镜，优雅白皙，一身蓝白竖条纹西装，让他的姿态更加挺拔优雅。
君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，打开车门，上了车，一路开到金阳新区君的住处。环顾房间，三室一厅，上下两层。客厅里有三个沙发，一长两短，中间有一个茶几。家具有点旧，而且是二手的。
君的哥哥和妻子对人热情大方。君的侄子两岁，儿子三岁。他雷厉风行，调皮捣蛋，把我当叔叔，温暖了我的心。
上了几样精致的菜，包括豆腐、青菜、肉末粉丝和红烧鱼。孩子们围坐在一张桌子旁，举杯畅饮，其乐融融。
半醉间，我放下酒杯，道:“君，那些搞工程的在哪里？他们在哪里？”
君一脸漠然:“快清明节了。他们都回老家扫墓了。要三天才能来。”
小睡一会儿，我起身问:“来，我带你逛逛金阳新区，看看风景。”
走在街上，车辆来来回回，行人三三两两。贵阳农民，肩上扛着竹笼，或坐或蹲，或站或走。
登上楼顶，俯瞰全城，高楼林立，车水马龙，山清水秀，绿意盎然。
侃侃说，“国家支持西部大开发，贵阳需要更多的人参与建设，国家对贵阳的政策给予很大支持。”
2号早上，君带我去了一个小区，停在一个门前说:“这里住着两个美女。让我把你介绍给他们。”
六月拿出他的手机并且打了一个电话，敲门。有两个年轻女人，一胖一瘦，面带微笑。斌一一介绍，一一握手，坐下，沏茶。
胖女人问:“李哥，你来之前对贵阳印象如何？”
我拿起茶杯，慢慢地抿了一口。“听说贵阳穷，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。没想到这里会有金窝，完全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胖女人笑着讲了一个项目——自愿连锁经营，国家支持，合理合法，100%回报率，100%无风险。
在论文中，连笔解释说，自愿连锁经营是一种虚拟经济，没有店铺，没有待售产品，没有价格，没有流通和可转让性，它培养的是有品质、有勇气、有独立性的现代商人。
成员实行五级三级制。从低到高分为业务员、组长、总监、经理、老板五个级别。年满22岁，现已50岁的外国人。
如果用身份证入行，3800元一份可以挂名，一次性缴费69800元，购买21股。下个月还1.9万。采取1带3、3带9、9带27等模式发展下线。
其中9个可以晋升到月薪10万-100万的老板。
三年后晋升为第四代老板，可以外出，向国家缴纳10%的税，总收入1040万元，并出具外出证明，证明是合法收入。从此，他与这个行业毫无瓜葛。
我表面上很平静，但在我的内心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妈的！洗脑，拉人头，传销！
反而觉得在这里可以自由活动，被当做尊贵的客人，受到热情的对待。如果是传销，为什么不控制人身自由？
我耐心听了一大堆话，告别出门。
君问:“听了两位美女的话，你有什么感想？”
我想了很久:“我觉得这两个女人很奇怪。”
君微微一笑:“你以为你是做传销的？”
他补充道，“我来到这里，起初我听到他们谈论这件事。我也以为是传销。后来通过深入学习了解，才知道这是一个利国利民的法律工程。”
六月带我去拜访另一个家庭。吃完午饭，稍作休息，又去了两家，还是喝茶聊天，聊虚拟经济。直到夕阳西下，我才走回家。
坐在沙发上，君哄着我说:“这个行业需要三分看，七分懂。你要多看多想，用心去慢慢分析理解，一定要理解透彻。不要在心里留下丝毫怀疑。”
悟性！
有没有可能投资6.98万，三年赚1040万？
夜不成眠，盛装打扮。从窗口望着月亮，月亮凉如水，我的心冷如冰。
回想起同学的青春，他们日日夜夜相伴，那么纯真。又在一起了，但是事情变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君每天用好吃的招待我，每天带我去见四个人，喝茶聊天，听他们教虚拟经济。同一个话题，从早到晚，轮番灌输，让我百无聊赖，一头雾水。
8号晚上，我收拾好行李，说:“君，我明天回家收钱，过几天再来。”
我想找个借口离开这个错误的地方。
君微微凝:“别急，这个行业你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。不是有钱就能做的事。你考察了行业，行业也会考察你，看你是否适合这一行。请再核实几天。”
我说:“要不要我打110核实一下？”
肖俊:“现在就拿出手机打电话，举报我搞传销，看看派出所会不会抓我。”
我说:“你是我同学，对我这么好，我不举报你，但是我会举报别人。”
君又笑:“你以为是传销，明天我带你去派出所报警。”
9日上午，我和斌走到金阳新区派出所。值班室里的三名警察正在抽烟吃早餐。
我径直走进值班室:“警察同志，我发现这个地方有一个传销窝点。他们偷偷摸摸地和从雇主到西方人的人在一起。”
一名警察轻轻掸了掸自己的烟灰:“很多人向我们反映了这个情况，我们也在准备打击，但目前还没有证据。”
我:“小区里有监控系统，有摄像头。一查，就有证据了。”
警察:“小区的监控系统是物管局的。请向市公安部门举报。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。”
再坐车去市公安部门。
警察:“你去市公安局反映一下。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。”
再坐车去市公安局。
警察:“你可以向工商局举报。这不是我们的责任。”
他一脸严厉地说:“怎么样？大家都玩球吧。”
我一愣:“他们暂时没有证据。”
君淡淡一笑:“证书剧！那是上级让他们说的。去处理举报的人，他们都视而不见。”
他补充道，“我知道，这几天你一直被网上的负面新闻所困扰，以为这就是传销。其实这是国家的宏观调控政策，低调宣传，暗中支持。”
我听得云里雾里，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突然，我想起了那些和我喝茶聊天的人贪婪的脸，像着了魔似的在我脑海里一闪一闪，说:“1040万，1040万，1040万……”
天气多云有雨。
冰冷的雨水飘在我的脸上，我突然清醒了。
这两个人去公共汽车站避雨。大约过了一会儿，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，停在了路边。
一个年轻女子下了车，挥了挥手，“来坐公交吧。”
六月走上前并且打开汽车门。在车的副驾驶座上，坐着一个中年人，西装革履，穿着入时，一副有钱人的样子。
君笑着说:“你好，王先生。”
坐在公交车上，他说:“这位是王先生，以前是银行的高管，后来辞职加入了志愿连锁事业。短短一年多时间，他拿到了1040万，顺利出局。”
王先生说:“成功的人善于抓住机遇，但机遇是遇不到的。不珍惜这个机会，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，以后会后悔一辈子的。”
透过后视镜，他神色平静，眼里闪过一丝奸诈之色。
我故作惊讶:“今天出门遇到一个贵人。我感到非常荣幸。跟着贵人，我就非富即贵了。”
心里暗骂:真是油嘴滑舌的狗！
王总经理挑了挑眉毛，轻声笑道，“你错了。我不是你的贵人，你的同学。他是他的贵人，他指引你走上了一条改变人生和命运的道路。”
下车后，君说:“你看先生的气质，像不像骗子？人不要只看外表，还要看气质。”
我一时语塞，无言以对。
下午雨停了，我跟着君坐车去了贵阳规划展览馆。
走进一楼，突然抬头看见明月高挂，群星璀璨，不时有流星飞离。我不禁暗暗惊叹这个人造星空。
我参观了二楼和三楼，来到了四楼。这是一个巨大的空房间，四周有铁栏，中间有五个石头头。落满灰尘，三块挨着，两块在一起。
君曰:“此五石头，代表五级三级制。这样设计它们是有意义的。”
逛了一圈，坐在长椅上，君和我长谈:“我骗了你。这就是行业的特殊性。只能用善意的谎言邀请别人去观察，用心去慢慢分析领悟。用传统方式叫人过来肯定不行。”
他还说，“有这样一个翻身改变命运的机会，就在眼前。你不想抓住它吗？”
他补充道，“我真心想帮助你。这个行业是自愿的，我想走也不会挽留你，但注定你会错过这个机会。”
我想了一下:“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。我真的不想这么做。我已经决定去，我必须去。”
此刻，我想劝他:君，你给我滚。有钱人默默发财，也不到处打广告。你只是传销的一个小卒子，你打不过他们！
我微微转过头，眼角瞥了一眼，看到了君坚定而执着的眼神。话到嘴边，又咽了回去。
10号早上，一辆开往贵阳火车站的公交车停在站台上，把一袋零食塞到我手里:“一路平安。”
我轻轻点头，“谢谢你。你也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然后转身上车，车走了。透过窗户回头看，我站在路边，身影渐渐远去，消失在朦胧的晨光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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